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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生态六讲》连载之十:如何对待当前的转基因研究?

发布时间:2016-10-04 08:48:00

一、我国粮食形势新格局


 目前, 我国粮食生产与消费出现的新动向,非常值得关注,这或许是影响我国在农业转基因研究决策的重大变化。具体如下。


一是出现了粮食领域的“三高”现象,即高产量、高收购量和高库存量。截至2014年,我国粮食已连续十一年增产。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显示,2014年我国粮食总产量6.07亿吨,比2004年增加1.38亿吨,11年间粮食增幅高达29%。2015年,全国夏粮总产量14106.6万吨,比2014年增产447万吨,增长3.3%。但与之对应的是,农民增产不增收,小麦收购价再次回落到1元/斤上下,山东一带新收获的玉米只有0.85元/斤,这个脆弱的“三高”能否经得起种地农民的检验,还要看来年。


二是出现粮食进口增加的现象。我国粮食进口量近10年来屡创新高。2015年上半年,我国累计进口包括小麦、玉米、大麦在内的谷物及谷物粉1629万吨,同比增长超过60%。2014年我国进口的粮食达到历史最高水平。据农业部副部长余欣荣介绍,2014年进口总量为1亿吨,70%以上是大豆(转基因大豆为主),达到了7140万吨。


三是食物浪费现象严重。中国每年在餐桌上浪费的食物约合2000亿元,相当于2亿多人一年的口粮,或相当于进口的食物直接浪费掉。据测算,北京中小学生仅午餐每人就浪费粮食17.775克,全北京市150万学生浪费粮食270吨。一个大学食堂仅午餐的粮食浪费就达到500-600斤;社会餐饮的浪费更惊人,根本无法估算。浪费的粮食直接废弃,食品直接等同于垃圾,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食物浪费固然是非常坏的习惯,但食品质量下降,口感差,难以下咽,也是不争的事实。


四是欧盟几乎全面退出转基因。欧盟的28个成员国中,已有17国(和地区)正式绕开转基因“陷阱”而“上岸”,分别是奥地利、克罗地亚、法国、希腊、匈牙利、拉脱维亚、立陶宛、荷兰、波兰、比利时国的Walloia地区、保加利亚、丹麦、德国、意大利、斯洛文尼亚、塞浦路斯和英国的苏格兰、威尔士、北爱尔兰地区,支持并且种植转基因农作物的欧盟成员国家仅5个,即西班牙、葡萄牙、罗马尼亚、捷克和斯洛伐克,另外5个国家没有种植但采取观望立场,即卢森堡、瑞典、芬兰、马耳他和爱沙尼亚。口头上支持美国的转基因战略的英国,并不搞商业化种植。


五是新公布的食物安全法要求标注转基因成分,而且随着对转基因讨论的深入,加上转基因科普力度的加大,中国公众对转基因的知晓率已为全球最高,连普通农民和城市出租车司机都知道。然而,转基因产品市场接受度并不高。由于不信任转基因,消费者普遍拒绝如紫薯、紫花生和小西红柿等广泛应用转基因种子的农产品。没有消费,转基因农业的巨大产能将面临无法消化的难题——转基因食品发达国家不要,中国人也拒绝吃,这样的产品出路在哪里呢?


二、对转基因风险要有充分的认识


     转基因有它的优势,就是可以降低人工成本,有利于发展大规模的“懒人”农业。美国种植转基因作物最多,与他们人少地多的国情密切相关,尤其是从事农业的人口更少,不足2%。然而,针对转基因的风险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主要表现在:


一是对粮食数量安全的影响。如果我们采用转基因方法,能否在现有的土地上获得更多的粮食?从美国的例子来看,似乎很难。美国动用了29亿亩耕地才生产了3亿多吨粮,而我们仅用18亿亩耕地就生产了6亿吨粮食。如果我们采取美国那种单一化,规模化的种植方式,后果就是单产出现不可逆转的下降。美国的土地一般只种植一季,而我们需要种植两季,并不给土地休养生息的机会,才保住了当前的产量。


其次是转基因对生态环境的影响,对耕地质量的影响。如果继续采取粗放的做法,用地不养地,继续在化学农业的基础上掠夺地力,这对耕地原本就很少的大国来讲是弊大于利的。转基因农业推广可预期的后果是:基因漂移与基因污染、超级杂草和超级害虫出现、农药用量先减少后大幅度增加、次要害虫变主要害虫、粮食和大豆中草甘膦含量超标、营养成分发生非预期改变、生态失衡、生物多样性尤其栽培物种多样性下降、敏感人群健康受损等。美国种植转基因作物20年后,出现的超级杂草、超级害虫、基因污染、环境污染已经对该国的转基因农业模式敲响了警钟。


目前我国种地的人群一般是妇女和老人,由于劳动力严重不足,妇女和老人不得不使用国家禁止使用的一些农药。如果按美国的方式搞转基因,我们也搞抗虫和抗草甘膦除草剂,也搞懒人农业,农业的单位耕地面积上的利润将更低,连坚守的老人和妇女都会放弃土地,只能走集约化和规模化的不归路。直接后果就是栽培物种多样性下降,食品质量下降,产量下降,环境污染和耕地退化。至于有人说的转基因应用后可以减少农药用量,但从美国多年的实践来看,成功的希望渺茫,实际上农药的用量不减反增。


虽然抗草甘膦转基因技术保护了庄稼,但也会出现草甘膦残留问题;如果用来抗虫,Bt蛋白也会残留,或两者都有残留。转基因会面临基因污染的问题。在加拿大,被用作实验的油菜,开始只具备抗草甘膦、谷氨酸磷或咪唑啉酮之一种功能,后来发现了同时具备这三种功能的油菜,这说明这三种油菜之间产生了“基因交流”。人类在筛选食物的过程中,有毒的物品是不会吃的,今天的技术让原本不带毒的农作物变成带毒的了。另外,转基因作物产量的优势也不明显,甚至低于常规物种。


最后说一下知识产权问题。中国的科学家有多大的把握来说抗Bt、抗草甘膦的基因是我们自己研究出来的。虽然国外的转基因技术公司现在不要钱,可一旦大量推广,他们还是会收费的。


关于草甘膦的安全性问题。最初,很多专家、商业公司宣传草甘磷比食盐还安全,但是世界卫生组织给出的结论是此为潜在致癌物。对健康影响最大的是除草剂,农村有一些自杀的人,直接喝草甘磷除草剂,根本无法抢救,而喝农药自杀的人,如及时抢救还能救过来,这说明我们对草甘磷的毒性毫无破解之法。当前,由于担心安全问题,欧洲一些国家不接受我国的转基因食品,报端屡屡出现出口到欧洲的食品检测到转基因成分被退回来的尴尬报道。这对我国的食品工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为此,国内专门组织了一群技术人员对出口的食品进行转基因成分检测,这让人顿有洋人被供养,我国老百姓是二等公民之感。文化不如人,技术不如人,经济不如人,连吃的食物都不如人家的健康、安全,何来民族自信心?没有民族自信新,民族复兴梦能实现吗?


国内,农药、化肥和激素的使用已经让老百姓对粮食和蔬菜怨声载道,到了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的地步,这就好比为污染了的水和空气,像遍布整个中国的雾霾,老百姓已经无处可逃了。农残的问题,再加上转基因的问题,消费者已经对我们的社会产生了巨大的信任危机。


我们的建议

面对以上错综复杂的形势,建议我国对转基因政策做重大的调整,针对转基因作物安全问题进行深入的研究,便于在预防未来的生物战争中掌握主动。


第一,积极研究转基因危害机理及其应对措施。要像核武器那样高度重视转基因研究,美国有核武器中国也要有,我们不能吃亏,但食品转基因就要谨慎。我们的专家老吹牛说,转基因有多么了不起,我就问,你能把我们转基因的粮食卖到美国去吗?卖到欧洲去吗?要积极研究,但是要控制风险,因为全世界大多数国家对转基因食品是不信任的。要有风险控制能力,推广的时候一定要谨慎。我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转基因就会退出历史舞台,但是其对生态系统的影响,对人体健康的影响必须要搞清楚,要有预案,要研究清除转基因危害的途径。中国大部分转基因科学家,除了少数是利益相关者外,很多人是跟着经费走的,如果国家将转基因导向转向生物国防,大部分科学家是可以在新形势下,贡献他们的聪明才智的。


       第二,育种要多渠道。尤其一些传统的育种,包括中华民族几千年留下来的物种一定要延续下去。针对商品粮价格低迷的问题,国家可有意识地对一些传统品种搞育种,高价回购。每年将淘汰的种子作为粮食消耗,这样可满足种子的延续性,并可实现优中选优。转基因种子一旦流行开,农民要年年买种,这是很不合算的。转基因由于不能留种,传统种子被转了基因后就会消失,现在非转基因的棉花种子已经买不到了,这是非常可怕的。习总书记说,中国人的饭碗要端在自己手上,但起码种子要留在自己手上,如果连种子都要进口,都要花钱买,饭碗如何端在自己手上?农业是需要靠高科技,但育种的途径也要多元化,分子育种也罢,转基因育种也罢,都不能成为唯一的途径,国家不能将经费全都投入到转基因育种上。实际上,传统育种、生态育种的现实意义更大。


       第三,栽培措施要改良。生态农业更符合中国,毕竟还有一半人口在农村,另外我国的农村家庭每家也就十来亩地,利用生态途径防虫是能做到的。我们做过很严格的长期试验,利用物理+生物措施,农药一滴不打,害虫越来越少,下降得非常快,但是物种还在那儿。害虫这一物种没有消失,天敌也回来了。通过栽培措施上的改进,可以把农药减下来,产量也可提高。这才是中国人要走的光明大道,这样的粮食性价比提高了,市民愿意购买,也解决了农民卖粮难的问题。


       第四,占领研究制高点问题。转基因自主创新这个提法是没错的,就是你有的东西我也要有,甚至比你还要多更丰富,但这个要放在实验室里,而不是急急忙忙地往主粮上推广。我们的一些科学家动不动就说这个东西比粮食还安全,吃600多年也没问题,甚至跑到街头吃转基因玉米,这个就不是研究,而是赤裸裸的推广了。既然你有这么大的把握,那你还争什么,你直接标注上转基因,到市场卖就可以了,连标注都没有勇气,偷偷卖,这对我们的消费者是不公平的。转基因在小范围内可以用,比如说木材生产或者观赏植物上,但也要考虑生物安全问题。对转基因研究制高点,必须要占领,需要有一帮人明白这个事,防治生物武器进攻。


第五,一定要让消费者知情,不能糊里糊涂地就让人吃。目前,非转基因标识很大,转基因标识很小,甚至还规定非转基因也不能标识,这是有问题的。如果不给公众知情权,转基因就更不会让国人信任,这样的产品就没有人愿意消费,就会出现产品积压,造成巨大的资源浪费。明确标识,科学宣传,对愿意消费转基因的人也是公平的,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不信任转基因。新的食品安全法要求明确标识转基因,这就是社会的进步,就看如何执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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